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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空歎故人心已變,只追憶,春風飄花》

分手後,一位朋友勸我一個人去旅行散心,她說一個人去旅行很自由,不用遷就別人,想去哪裡便去哪裡,可以睡到很晚,還可以認識新朋友。另一個朋友聽到後,他搖搖頭,跟我說:「你這時去,很傷的。」我苦笑一聲,在心裡說:「我知道,因為我試過。」 多年前,剛結束一段數年的感情,為填補空虛,一個人「盲中中」跑去台南旅行。在電視劇集中,當女主角離開後,總會有幾幕是女主角的幻影出現在男主角身旁,然後嬌聲軟語在耳邊響起。從前會覺得「有沒有那麼誇張呀?」,但試過後,卻發覺是真的。那次入住的酒店不知為何安排了一張雙人床給我,當我看著那寬闊的大床,突然好像看見一道倩影跳到床上,興奮的在床上滾來滾去,大叫:「很大張床呀!」當我定一定神,房間又再回復平靜。我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,輕撫著那順滑的白床單,緩緩躺下,然後轉頭望著身旁空蕩蕩的一半空床。 往後的行程,總不自覺的望向身旁,不期然想叫喚一個名字,不自禁把手牽過去。或許是我臉上總掛著一絲傷感,在人情味是一度風景線的台灣,在夜市裡、在沙灘旁、在小巷中,總有人關心地問:「你一個人來嗎?我幫你找坐位。」「一個人很慘的,我幫你拍照吧!」「一個人很寂寞的,一起吃飯吧!」多謝熱情居民直白的關心,不斷提醒我「一個人」的狀況。 單身的我到了這個年紀,只要有假期,其實想去便去,也不覺多了一點瀟灑浪漫,只是機票價錢高低而已。更不用以獨自旅行來證明自己的成長、認識真正的自己,經歷多了,很多事也不用跟人解釋,都是「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」。 曾經夢想過,帶著一個背包、一部相機、一部手提電腦,好像「國家地理雜誌」的攝影師一樣一個人去遊歷。曾經夢想過,在台北九份,住上一星期。在一幢兩層的木構民宿中,躲在二樓的房間裡,聽著雨點「滴答滴答」的打在石板街上,在山巒間蒙蒙薄霧送來的草香中,靜靜的寫作。後來倒是一個人參加了到山區的義工團。拿起背包、裝上相機便一個人坐飛機到重慶,再坐十多小時的火車到西昌,再坐半天的四驅車到四川涼山布拖縣,再坐數小時的車,沿著懸崖邊前進,避過山上的滾石,到一個又一個學生家中探訪。只是後來每一次的出遊都是和妳牽手同行。 還記得﹐那年暮春三月,我們走到竹子湖邊,谷中淡淡輕煙環繞,空靈寂靜,只餘山鳥驚啼,水澗潺潺。我們牽著手來到一棵櫻花樹下,一陣清風吹過,片片花瓣宛如雪花飄舞,我們伸出手來試圖留住一片白櫻,只可惜點點花雪溜過